蜜月歸家發現小叔子住主臥,婆婆笑說擠擠更親。我轉身將新房掛中介,視頻通話給買家看房時,他們穿著睡衣倉皇躲閃

2025-12-15     武巧輝     反饋

  至於裴回結婚時出的那幾萬塊錢,可以視為彩禮或贈與,在分割共同財產時予以考慮返還。

  掛掉電話,我站在深夜的街頭,抬頭看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沒有一盞,是為我而亮的。

  但沒關係。

  從現在起,我的計劃,變了。

  我不僅要賣掉房子,我還要,徹底地,乾淨地,離開這個吞噬我血肉的泥潭。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然後,開始我自己的新生。

  我再次去醫院的時候,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袋。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張翠蘭壓低了卻依舊尖銳的聲音。

  「兒子,你聽媽的。」

  「這次你為了保住房子才受的傷,她裴清理虧。」

  「你趁這個機會,讓她寫個保證書,保證以後再也不提賣房的事。」

  「還有,最重要的是,讓她去房產局,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只有名字寫上去了,這房子才算真真正正是我們裴家的!」

  我停下腳步,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靜靜地聽著。

  裡面傳來裴回虛弱但並未反駁的聲音。

  「媽,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會同意嗎?」

  「怎麼不同意?你都為她躺在這兒了,她還想怎麼樣?」

  「你硬氣一點,就說不加名字,你這腿就好不了!看她怎麼辦!」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最後對這段婚姻的幻想,最後一縷對這個男人的情分,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

  心,涼透了,也硬了。

  我推開病房的門。

  屋裡的母子倆看到我,瞬間噤聲,臉上閃過心虛和尷尬。

  我沒有理會他們精彩的表情。

  我徑直走到病床前,從文件袋裡,抽出了一份文件。

  然後,「啪」的一聲,甩在了裴回的床頭。

  白紙黑字,標題上三個大字,刺痛了他們的眼睛。

  離婚協議書。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裴回的聲音都在發顫。

  張翠蘭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

  我看著裴回,笑了,那笑容里沒有溫度。

  「意思就是,裴回,我們離婚。」

  「要麼,你現在就在上面簽字,我們和平分手,我給你留最後的體面。」

  「要麼,我們就法庭見。」

  「到時候,你媽和你弟,霸占我的婚房、造謠誹謗、偷竊搶奪……這些事,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你猜,法官會怎麼判?」

  我的話,像一把把冰的刀子,扎進他們的心臟。

  裴回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不,清清,我不同意!」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傷腿,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只是骨折了,我不是死了!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跟我離婚?」他哀求著,眼睛裡充滿了恐慌。

  我看著他這副可憐又可恨的樣子,笑意更深了。

  「在你為了撿那個裝著房產證的包,而不是第一時間攔住你那個罪魁禍首的弟弟,沖向馬路的時候。」

  「你在我心裡,就已經死了。」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裴回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他癱在床上,眼神空洞,像一個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的人偶。

  張翠蘭反應過來,尖叫著撲上來,想撕毀那份離婚協議書。

  「你這個毒婦!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要跟他離婚!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側身躲過,一把將協議書奪了回來,冷冷地看著她。

  「收起你那套吧。」

  「我已經重新聯繫了買家,他們人很好,願意等我處理完所有家事。」

  「你兒子這條腿,換不來我的房子,也換不來我的同情。」

  「他換來的,只有這份離婚協議。」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母子倆那副活像見了鬼的表情,轉身就走。

  當我走出病房,將那扇門在身後關上時,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仿佛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終於被我親手推開了。

  外面的天空,真藍。

  張翠蘭意識到,我是來真的了。

  撒潑、打滾、道德綁架,這些她慣用的伎倆,在我這裡已經全部失效。

  她終於開始害怕了。

  她想起了我還有父母。

  於是,她提著一堆爛水果,找到了我爸媽家,企圖故技重施,讓我爸媽來「勸勸」我這個不懂事的女兒。

  她算盤打錯了。

  當我接到我媽的電話,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說了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再開口時,我媽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清清,你等著,爸媽給你做主。」

  一個小時後,我爸媽出現在了醫院。

  他們不是來勸和的,是來給我撐腰的。

  我爸,一個一輩子老實本分的中學教師,把張翠蘭堵在病房裡,懟得她啞口無言。

  「張翠蘭,我們家清清嫁到你們家,不是去扶貧的。」

  「我們家拿出全部積蓄給女兒買婚房,是希望她過得幸福,不是讓你們一家子當寄生蟲吸血的。」

  「你兒子沒本事,管不好老婆,也管不好弟弟和媽,那是他自己沒用!」

  「現在還有臉來找我們?你們配嗎?」

  我媽則直接開始跟裴家談離婚條件。

  張翠蘭一聽要離婚,還想討價還價,獅子大開口,說房子是我們倆的婚後共同住所,就算房本沒名字,也得一人一半。

  我爸直接從公文包里甩出了一沓厚厚的銀行流水單。

  「看清楚!」

  「這是我給你女兒買房轉帳的首付款記錄。」

  「這是裝修款的支付憑證。」

  「每一筆錢,都清清楚楚,是在他們領證之前,由我個人帳戶轉出的。」

  「這是板上釘釘的婚前個人財產!」

  「你還想要一半?我告訴你,鬧上法庭,你們家不僅一分錢都拿不到,你那個寶貝小兒子裴勇,盜竊未遂,當街搶奪,這些事,我們一件一件追究到底!」

  「到時候,就不是賠錢的事了,是刑事責任!」

  我爸的話,擲地有聲,條理清晰,充滿了法律的威嚴。

  張翠蘭徹底傻了。

  她那點市井無賴的伎倆,在絕對的證據和法律面前,不堪一擊。

  病床上,一直沉默的裴回,聽著我父親的每一句話,臉色從蒼白變成了死灰。

  他大概到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他們一家人,把事情做得有多絕,把路堵得有多死。

  他眼裡,滿是萬念俱灰。

  晚上,我接到了裴回的電話。

  這是我們冷戰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打給我。

  他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和頹然。

  「清清,我同意離婚。」

  他說。

  「協議我都看過了,我沒有意見。」

  「我只有一個請求。」

  「求你,不要追究阿勇的責任。」

  「他還小,不懂事,不能讓他的人生留下污點。」

  我拿著手機,站在公寓的窗前,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好。」

  我平靜地吐出一個字。

  不是因為我原諒了,也不是因為我心軟。

  而是因為,我不想再在我的人生里,看到和他們有關的任何人和事。

  我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徹底地,把他們從我的世界裡,剔除出去。

  離婚手續辦得異常順利。

  在民政局門口,我和裴回,這對只做了短短几個月夫妻的男女,平靜地分道揚鑣。

  他沒有看我,我也沒有回頭。

  房子過戶也很快完成了。

  當我拿到銀行卡里那筆沉甸甸的款項時,我沒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我按照離婚協議上的約定,把我父親當年給的,裴回結婚時出的那幾萬塊錢彩禮,連同他骨折住院我墊付的全部醫藥費,一分不差地轉給了他。

  然後,我拉黑了關於他的所有聯繫方式。

  我叫了搬家公司,把那個曾經承載了我所有對婚姻美好幻想,最後卻變成一個令人窒息的牢籠的房子裡,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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