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的。"她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我沒有注意到的複雜神色。
03
面試前三天，欣怡突然提出要請我吃飯。
"算是提前慶祝吧。"她在電話里說，"不管結果怎麼樣，咱們這段時間的努力都值得紀念。"
我們約在學校附近一家川菜館，那是我們經常去的地方。老闆娘已經認識我們了，看到我們進來就熱情地打招呼。
"還是老樣子，麻婆豆腐、回鍋肉、酸辣土豆絲。"欣怡熟練地點著菜，"再來兩瓶啤酒，今天咱們喝一點。"
"你確定嗎？面試前喝酒會不會影響狀態？"我有些擔心。
"就喝一點，放鬆一下心情。"她笑著說，"一直繃著神經也不好。"
菜很快就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聊。話題從面試聊到未來，從工作聊到理想。
"小雨，你覺得我們誰的希望更大一些？"欣怡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這個很難說吧，面試變數很大的。而且咱們報的是不同的崗位，不存在直接競爭。"
"也對。"她點點頭，但神色有些恍惚，"我就是有點緊張，總覺得準備得還不夠充分。"
"你已經很厲害了，而且表達能力比我強多了。"我安慰她，"相信自己，一定沒問題的。"
"希望如此吧。"她端起啤酒杯，"來，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我們碰了杯，一飲而盡。啤酒有些苦澀，但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甜蜜的。
吃完飯，我們在校園裡慢慢地走著。夕陽西下，梧桐葉正黃，校園裡到處都是我們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小雨，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中間只有一個人能成功，你會怎麼想？"欣怡突然問我。
"怎麼可能？我們報的又不是同一個崗位。"我笑著說，"而且以我們的成績，都有很大希望的。"
"我只是假設一下。"她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友誼和前途，哪個更重要？"
我被她問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兩個本來就不衝突啊。真正的朋友應該互相支持，一起進步的。"
"是嗎？"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你說得對。"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我總覺得欣怡有些奇怪。她話不多，而且時不時地看著我，眼神里有種我讀不懂的東西。
"欣怡，你沒事吧？是不是太緊張了？"我關心地問她。
"沒事，就是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她淡淡地說，"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最後複習呢。"
第二天，我們照例到圖書館複習。但我明顯感覺到欣怡的狀態不太對，她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連平時最認真的真題訓練都有些敷衍。
"你確定沒事嗎？"我再次問她。
"真的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她勉強笑了笑，"面試就在後天了，我們都要加油。"
面試前一天，欣怡提議我們一起去買面試的服裝。
"要穿得正式一些，但不能太刻板。"她在商場裡認真地幫我挑選，"這件白色襯衫不錯，配深色西裝褲會很得體。"
我試穿了她推薦的衣服，確實很合適。"你的眼光真好，我自己肯定選不出來。"
"那當然，我可是你的專屬造型師。"她開玩笑地說，但笑容有些勉強。
買完衣服，我們又去了一趟理髮店。"頭髮要整齊一些，給面試官留下好印象。"欣怡坐在旁邊，看著理髮師給我修剪頭髮。
"明天就是決戰了，緊張嗎？"理髮師一邊剪頭髮一邊跟我聊天。
"當然緊張，這是改變命運的機會。"我老實地回答。
"不要緊張，相信自己。"欣怡在旁邊鼓勵我，"你一定可以的。"
晚上回到宿舍，我們最後檢查了一遍明天要帶的東西。身份證、准考證、筆、紙巾，還有一瓶礦泉水。
"都準備好了，明天就看發揮了。"我長舒一口氣，"欣怡，真的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
"別說這些客氣話了。"她擺擺手，"咱們是好朋友，應該的。"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但欣怡似乎一直在玩手機，微弱的螢幕光在黑暗中閃爍著。我想跟她說話，但又怕影響她休息，就沒有開口。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欣怡已經起床了，正在洗漱。
"早啊，睡得怎麼樣？"她看到我醒了，主動打招呼。
"還行，就是有點緊張。"我伸了個懶腰，"你呢？"
"我也差不多。"她說，但我注意到她的眼圈有些發黑，顯然沒睡好。
04
面試那天早上，天空陰沉沉的，仿佛要下雨。
我早早就起床了，在鏡子前反覆檢查自己的著裝。白色襯衫、深藍色西裝褲、黑色皮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看起來很精神。"欣怡從床上坐起來，聲音有些嘶啞，"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是你愛吃的豆漿油條。"
我感動地看著她，"你真的太貼心了。"
"這是最後一次為你準備早餐了。"她笑著說，但笑容有些苦澀，"以後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
"說什麼呢，考上了我們還是同事呢。"我安慰她，"而且就算不在一個單位，我們的友誼也不會變的。"
"是嗎？"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希望如此。"
吃完早餐，我們一起走向考點。路上，欣怡一直在幫我複習面試要點。
"記住，回答問題要條理清晰，先說觀點，再說論據。"她提醒我，"還有，一定要保持自信，不要被面試官的表情影響。"
"我知道，你都說過好幾遍了。"我笑著說，"你比我還緊張呢。"
"我這是關心你。"她白了我一眼，"到了考點我們就要分開了，你的考試時間是上午九點，我的是下午兩點。"
考點設在市政府大樓，是一棟莊嚴的建築。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考生，大家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
"我先去踩點，熟悉一下環境。"我對欣怡說，"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在外面等你。"她搖搖頭，"你去吧，我幫你看包。"
我把背包遞給她，獨自走向大樓。保安檢查很嚴格，不僅要驗證身份，還要通過安檢門。我注意到，所有的電子設備都被嚴格禁止帶入考場。
"姑娘，面試的候考室在三樓。"一位工作人員指給我看路線圖，"記住，除了必要的文具和身份證件，其他東西都不能帶進去。"
我點點頭，心裡默默記下這些注意事項。
回到門口，欣怡正站在台階下等我。看到我出來，她趕緊迎了上來。
"怎麼樣？裡面什麼情況？"她關切地問。
"挺正規的，安檢很嚴。"我接過背包，"對了，電子設備都不能帶進去，你下午面試的時候要注意。"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那你現在打算幹什麼？距離面試還有半個小時呢。"
"再複習一下吧，心裡有點沒底。"我從包里拿出面試資料，"你陪我看看？"
"當然可以。"她坐到我旁邊，"我們再過一遍可能出現的題型。"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八點四十五。按照規定，考生需要提前十五分鐘進入候考室。
"該進去了。"我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欣怡，謝謝你陪我到現在。"
"別客套了，快去吧。"她拍拍我的肩膀，"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我背起包，朝著大樓走去。剛走了幾步，欣怡突然叫住我。
"小雨，等等。"她快步走到我身邊，"你的包帶子有些松，我幫你繫緊一點。"
她蹲下身子，認真地整理著我的背包。"這樣就不會掉東西了。"
"謝謝。"我感激地看著她，"那我真的要進去了。"
"去吧，加油！"她揮揮手，眼中閃過一絲我沒有注意到的複雜神色。
05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政府大樓的入口。
門口的保安大爺戴著老花鏡，正在認真地檢查每一個進入的人員。輪到我時，他示意我把包放到檢查台上。
"姑娘，請把包打開檢查一下。"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我的手有些顫抖，慢慢拉開了背包的拉鏈。裡面整齊地放著身份證、准考證、幾支筆，還有一瓶礦泉水。
保安大爺仔細地查看了每一樣東西，然後點了點頭。"很好，這些都可以帶進去。"
我正要鬆一口氣，準備拉上拉鏈，保安大爺突然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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