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時跟小叔借錢他各種推辭,多年後他卑微求助,母親勸我大度
屋外沒有一絲風,樹葉一動不動,只有小區里樹上的知了在不停地叫著,外界似乎都靜止了,走在外面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吹著空調依舊擋不住這夏日的燥熱。
我剛在沙發上躺下來準備休息,幾聲門鈴聲打破了這一午間的寧靜。
我心想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大中午打掃人家午休,我原想不去開門,可門鈴又響了起來。
我爬起來打開大門一看,外面站著的是小叔,他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吧!」
我讓小叔進了屋,從冰箱裡拿了冰鎮西瓜給他解暑,母親聽到動靜也立馬起來了。
「他小叔,你怎麼有空過來了?吃飯沒?」母親關心地問到。
「嫂子,吃過了,我怕你們上午忙,特意早點吃了午飯騎著摩托車過來的,這不才剛到。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小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
「瞧你說的什麼話,一家人有啥打擾不打擾的,下次來記得提前跟我們說,來家裡吃飯!」母親又去房裡給小叔拿了一包煙遞給他。
小叔原本拒絕,可母親勸他:「我知道你抽煙才給你拿,你要不抽煙,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你是有什麼事嗎?」
母親一下問到了重點,小叔原本吃著西瓜的,他趕緊把手上的西瓜三兩下吃完,又用手擦拭了一下嘴上的西瓜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這次突然來你們這,確實是有事想求你們幫忙!」

「你說說看啥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母親和叔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嫂子,你也知道,我們前兩年剛建了房,手上還欠了不少外債,這兩年我們一直都在努力攢錢還債當中。何淼沒有他堂哥有能力,他也只能勉強養活他們一家三口,還經常指望著我們二老貼補他們。
我老婆胸部疼痛,她最開始沒注意,了沒多久卻發現不對勁,她洗澡摸到了硬塊。
我們去初步檢查了一下,結果是乳腺癌!你說她才五十出頭,跟了我也幾十年,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麼病著吧!
醫生說這個病只要手術加化療,後期治癒的可能性比較大。只是我現在手上沒錢,這幾年我們又心存僥倖連那幾百塊錢醫保也沒交,到時候手術治療得全自已掏。
他嬸嬸這身體也不能再拖下去,我怕越拖越嚴重,咱這一大家族裡,我思來想去,也就何濤最有出息,所以想著來跟你們開這個口,看能不能借幾萬塊錢給我去給他嬸治病?」
母親聽完後一臉詫異:「怎麼從沒聽你們說過,這是啥時候的事?」
「不久,也就勞動節後,我們剛去了省腫瘤醫院做了穿刺回來,得了這個結果!」小叔說著嘴唇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看得出來他很著急,母親安慰小叔:「他小叔,你別急,既然醫生說有希望治好,咱就一定要想辦法把治療費給湊上。你還差多少?」

小叔小心翼翼拿出右手做了個手勢:「六萬,我今年上半年乾了活大概能結一萬多的工資,我從她娘家那邊借了兩萬,我想著湊十萬,動手術加化療應該不會差太多。
只要她活著,治好了病,我也不指望她跟我出去賺錢,好歹家裡的輕活總還有人幫忙干,我回家這還有個說話的人,有口熱乎飯吃,有件乾淨衣裳穿!」
母親聽了沒說話,她看著我。
小叔看我沒回答,立馬起身跟我說:「小濤,你要是手頭沒這麼多,少借一點也行,不夠的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我看了看小叔,又看了看母親,想起當初我剛來縣城創業的時候,因為手裡資金不夠,我早年喪父,是母親一個人把我和姐姐拉扯大的,當時父親兄弟三個裡面小叔經濟條件最好。
我想著手裡資金不夠跟小叔去開了口,我還承諾給小叔付利息。我本想著小叔會答應的,沒成想到了小叔家跟他開口後,小叔非但沒有支持,反而各種理由。
他說:「真是不巧,我的錢存了三年定期,這才過了一半時間就把錢取出來,太不划算了。你那事,我聽著覺得不咋靠譜,依我看你還是腳踏實地老老實實地去廠里打工比較好!」
當時的我,聽了小叔說了這話後,我就立馬離開了。只是不久後,我碰到了姑姑家的表哥,從他口中得知他是剛跟小叔那借錢出來的。
聽到表哥的話後,我內心就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我和表哥借錢前後相差也不過個把月,我借錢的時候小叔說他存定期了,表哥跟他借錢,借得比我還多,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擺明了就是怕我們將來還不了他的錢。
那天我跟母親說了這話,母親聽了沉默了很久,她後來叮囑我:「這事你別跟其他人去說,咱藏肚子裡就好!」

第二年我東拼西借終於攢夠了錢,母親也把她的棺材本都拿出來支持我創業,我來縣城開了現在這個店鋪。
我當時還笑著問母親:「你不怕我虧了?」
母親笑著說:「就算虧了咱至少嘗試了,不嘗試怎麼就知道能不能成?虧了大不了咱再重頭再來唄!又不是天塌下來了!」
或許是我運氣好,店鋪運營還算順利,這些年我也賺了錢買了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小叔叔看我買房後,又跟我說:「你那時候要是再跟我開口,我那錢也到期了,一直沒看到你跟我來開口!」
「何濤,你叔問你話呢,你發什麼呆?」母親拍了我的肩膀,把我從往事中拉了回來。
小叔似乎看出了我態度,只能不好意思地起身先告辭了。
小叔走後,母親沒有立馬回她房裡,她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知道,你心裡還對你小叔當年的做法有怨氣。但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咱不能老揪著那事不放。你叔要是能跟其他人借到錢,估計也不會來跟咱開這個口。
人哪,不能太計較了,要大度點。你爹走得早,他要知道你叔今天這事,想都不想就會滿口答應下來!
我沒能力,沒錢借給你叔,所以只能指望你拉你叔一把!你叔人本性不壞,要不然你爹走得那麼早,村裡也沒人敢欺負我們娘仨,這不都是看你伯父和你叔的面子?」
晚上我給叔打了電話:「叔,你白天來跟我說的那事你啥時候要?要不你把銀行卡拍照給我,我給你轉銀行卡上去?你先帶嬸子去看病,錢要是不夠,再跟我說!」
小叔聽了我的這番話,高興得聲音都高了幾個分貝。
不久小叔把他的銀行卡拍給我,我在手機上給他轉了6萬過去。
母親看了後,微微一笑,說來慚愧,我一個大老爺兒們的心胸還沒有母親寬。
母親說得對,有時候學會渡人渡己也是一種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