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後就回到酒店。
我的世界,一下子清凈了。
沒有了王秀蘭的哭窮和索取,沒有了張麗的無理取鬧和道德綁架。
我開始有時間看書,健身,和朋友聚會。
我發現,原來沒有她們的生活,是如此的輕鬆和愜意。
當然,張麗和王秀蘭並沒有善罷甘休。
她們發現我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她們,就跑去我公司堵我。
王秀蘭坐在公司大廳的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控訴我是個陳世美,發達了就拋棄糟糠之妻。
張麗則站在一旁,楚楚可憐地抹著眼淚,扮演著被拋棄的受害者。
公司的同事們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沒有出去跟她們對峙。
我只是讓保安報警,同時,把我早已準備好的錄音文件,匿名發到了公司的內部論壇上。
警察來了,把尋釁滋事的王秀蘭帶走了。
而那段錄音,則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公司內部炸開了。
輿論瞬間反轉。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從鄙夷變成了同情和理解。
甚至我們部門主管還特意找我談話,讓我不要受影響,好好工作。
王秀蘭因為在公共場合尋釁滋事,被處以治安警告和批評教育,她在親戚鄰裡間的名聲,徹底臭了。
她們大概沒想到,我這個一向隱忍的老實人,反擊起來會如此乾脆利落,不留情面。
幾天後,我接到了張強的電話。
他用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辱罵。
「姓林的,你他媽是不是男人!我姐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她!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我沒有掛斷,而是平靜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說完了嗎?」我淡淡地問。
「你……」張強被我的平靜激怒了,「你現在立刻去法院撤訴!然後把我姐的錢還給她!再給我二十萬!不,三十萬!給我買房!不然我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
他氣急敗壞地吼叫著,像一條瘋狗。
「哦?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他媽就是威脅你!怎麼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我媽那個主意,就是我出的!我覺得你就是個老實頭,好欺負!就算把你送進局子裡,你屁都不敢放一個!沒想到你他媽還敢反抗!」
他說漏嘴了。
或者說,在極度的憤怒下,他已經口不擇言。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謝謝你。」我說。
「謝你媽……」
我沒等他罵完,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我將這段新鮮出爐的錄音,直接轉發給了我的律師。
這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是張強送給我,最致命的「禮物」。
開庭那天,張麗和王秀蘭依然在扮演受害者。
張麗的律師,試圖將一切都歸咎於「家庭矛盾」和「夫妻溝通不暢」。
他聲稱張麗對她母親的計劃毫不知情,報警也只是「一時衝動」。
他試圖用我們曾經的感情來打動法官,營造出我「無情無義」的形象。
輪到我的律師發言時,他沒有說太多廢話。
他只是冷靜地,一件一件地,向法庭呈上證據。
第一件,王秀蘭的醫院診斷記錄。證明其「健忘」純屬偽裝。
第二件,王秀蘭與張麗策劃如何陷害我、轉移我財產的客廳錄音。
第三件,我與張家三年來,總額高達四十幾萬的轉帳記錄。
第四件,也是最致命的一件,小舅子張強親口承認,最初的誣陷主意是他出的那段電話錄音。
當張強的聲音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上響起時,張麗和王秀蘭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們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證據鏈完整,事實清晰,無可辯駁。
最終,法庭宣判。
支持我的離婚請求。
由於張麗及其家人在婚姻存續期間,存在明顯的欺詐、誣告陷害以及惡意轉移婚內財產的行為,對夫妻感情的破裂負有主要責任。
因此,婚內主要財產,包括那三十三萬存款,以及一套價值兩百多萬的房子,全部判歸我所有。
張麗,凈身出戶。
當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我看到張麗腿一軟,癱倒在了被告席上。
王秀蘭則像瘋了一樣,想衝過來,被法警死死攔住。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沒有再看她們一眼,徑直走出了法庭。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感覺壓在心頭三年的那座大山,終於被徹底搬開了。
天,亮了。
幾個月後,我聽說張強的婚事徹底黃了。
他女朋友家聽說他們做的這些事,連夜悔婚,從此再無聯繫。
王秀蘭因為受不了鄰里的指指點點,賣掉了老家的房子,帶著張麗和張強,搬去了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而我,也賣掉了那套承載著太多壓抑回憶的房子,辭掉了工作,離開了那座城市。
我用這筆錢,給自己報了幾個一直想學的課程,然後一個人去了西藏。
站在布達拉宮前,看著湛藍的天空和虔誠的朝聖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釋然。
我拉黑了過去,也解放了自己。
一年後,在一個朋友的畫展上,我遇到了一個女孩。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笑容乾淨得像一朵向日葵。
我們聊了很多,從藝術到旅行,從生活到理想。
她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是一個有故事,而且懂得尊重別人的人。」
那一刻,我知道。
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