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未商量就將外甥女接來長住,保證獨自照料。我含笑默許,第四天直接遞上購房合同:新居已定,各位自便

2025-12-15     武巧輝     反饋

  我沒有回我那套已經十年沒住過的婚前公寓。

  那裡太久沒人氣,需要徹底的打掃和整理。

  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安靜、不被打擾、並且能立刻投入工作的環境。

  我住進了一家早就預定好的酒店式公寓,帶獨立的廚房和辦公區,網絡穩定,安保嚴密。

  入住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台報廢的筆記本電腦送到最專業的數據恢復中心。

  工程師檢查後告訴我,主板燒了,但硬碟沒事,數據有九成以上的機率可以保全。

  我鬆了一口氣,這是這幾天來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接下來的時間,我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

  用酒店的備用電腦,憑著記憶,我開始重新搭建項目框架。

  手機被我調成了靜音模式。

  螢幕上,裴回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亮起,伴隨著一長串焦急的微信消息。

  「清清,你在哪?」

  「你別鬧了,快回家吧。」

  「我跟媽吵了一架,我會讓她跟婷婷走的,你先回來好不好?」

  「接電話啊!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一條都沒有回。

  語言是最蒼白無力的東西,我只想看他的行動。

  與此同時,我「讓」出去的那個家裡,正上演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

  沒有了我這個「免費保姆」,整個家的運轉系統瞬間癱瘓。

  裴回晚上回到家,迎接他的不再是熱氣騰騰的飯菜和乾淨整潔的客廳。

  而是外賣盒堆積的茶几,和張蘭芝的抱怨聲。

  「阿回啊,這個家怎麼這麼髒啊,地幾天沒拖了?」

  「晚飯吃什麼啊?我快餓死了,婷婷也餓了。」

  裴回在公司累了一天,回到家還要面對這一地雞毛,煩躁瞬間涌了上來。

  他第一次感受到,過去那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那些他習以為常的窗明几淨,那些他唾手可得的可口飯菜,原來都不是憑空出現的。

  「媽,清清在家的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嗎?」他忍不住回了一句。

  張蘭芝立刻拉下臉。

  「她是你老婆,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現在她人跑了,你不得管我們?」

  她理直氣壯地指使著自己的兒子。

  「你去,把地拖了,然後去做飯,婷婷要吃可樂雞翅。」

  裴回忍著怒氣,點了外賣,然後開始收拾屋子。

  他手忙腳亂地拖地,笨拙地把垃圾分類,結果不是打翻了水桶,就是弄混了垃圾。

  婷婷在一旁吵著要看動畫片,張蘭芝則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指揮。

  「哎呀,那兒沒拖乾淨!」

  「你這衣服怎麼能跟襪子放一個盆里洗!」

  裴回終於忍無可忍,他扔掉手裡的拖把,第一次跟自己的母親爆發了爭吵。

  「夠了!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你把裴清逼走了,你滿意了?」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怒火。

  張蘭芝被兒子吼得一愣,隨即也拔高了音量。

  「我逼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沒良心的東西!給她臉了!」

  「再說了,房子都到手了!這白紙黑字的協議在這兒呢!一個女人,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她像炫耀戰利品一樣,拍著桌上的那份《贈與協議》。

  「你別管她,你趕緊請個假,明天我們就去辦過戶!把房子落到你名下!」

  裴回看著母親那副貪婪至極的嘴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拿起那份協議和家裡的房產證,目光落在所有權人那一欄。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三個字。

  裴清。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標明了這是「單獨所有」。

  裴回的心,猛地一涼。

  他學過一點粗淺的法律,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這套他們住了三年的婚房,是裴清的婚前財產。

  法律上,跟他沒有一分錢關係。

  那份所謂的《贈與協議》,在沒有辦理過戶登記之前,裴清可以隨時、單方面、無條件地撤銷。

  她不是在鬧脾氣。

  她也不是在賭氣離家出走。

  她是在用一種他從未想像過的,冷靜而又決絕的方式,告訴他——

  遊戲結束了。

  裴回找不到我。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他像一隻無頭蒼蠅,在我常去的幾個地方瘋狂尋找,一無所獲。

  他只能先回到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家」的房子裡。

  亂糟糟的客廳,瀰漫著外賣和垃圾的混合氣味。

  張蘭芝和婷婷霸占著電視,看著吵鬧的綜藝節目,笑得前仰後合。

  這一幕,刺痛了裴回的眼睛。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和荒唐。

  他試圖跟母親講道理,告訴她這房子的歸屬權問題。

  「媽,這房子是清清的婚前財產,那份協議根本沒用,她隨時可以收回去。」

  張蘭芝把電視音量調大了些,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什麼婚前婚後的,結了婚就是你們兩個人的!」

  「我兒媳婦的東西,不就是我兒子的東西?我兒子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

  她那套根深蒂固的強盜邏輯,讓裴回徹底無言以對。

  跟她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走投無路之下,裴回做了一個最愚蠢的決定。

  他開車去了我父母家,希望我的爸媽能出面勸勸我。

  開門的是我爸,一個嚴肅刻板的老教師。

  他看到裴回,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冷冷地把他堵在門口。

  「你來幹什麼?」

  裴回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把姿態放得很低。

  「爸,我跟清清吵架了,她離家出走了,您知道她在哪嗎?您幫我勸勸她……」

  我爸打斷了他。

  「第一,我不是你爸,別亂叫。」

  「第二,我女兒的決定,我跟她媽無條件支持。」

  「第三,你們夫妻倆的事,有臉鬧到我們老兩口這裡來,看來問題不小。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說完,「砰」的一聲,大門在他面前無情地關上了。

  裴回在門外站了很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就在他準備絕望離開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我閨蜜林悅打來的。

  大概是我爸媽通知了她。

  林悅在電話里把他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最後還是心軟,把我的酒店地址給了他。

  「裴回我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要是再拎不清,你就等著凈身出戶吧!」

  裴回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驅車衝到了我所在的酒店。

  他衝到我的房間門口,把門拍得震天響。

  我開了門,冷冷地看著他。

  他雙眼通紅,鬍子拉碴,西裝外套皺巴巴的,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看到我,情緒瞬間崩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

  「清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跟我回家吧。」

  「我保證,我馬上就讓我媽和婷婷走,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語無倫次地懺悔,哀求。

  我靜靜地看著他表演,內心毫無波瀾。

  我抽出自己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問他,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送她們走嗎?送去哪裡?你能做到嗎?」

  我的問題像一把尖刀,精準地扎在他的軟肋上。

  他再次語塞。

  是啊,他能把她們送到哪裡去?趕到大街上嗎?他做不到。他的「孝順」不允許他這麼做。

  看著他那副為難又痛苦的樣子,我笑了。

  「裴回,我已經給過你選擇了。」

  「在你選擇沉默,選擇和稀泥,選擇讓你媽住進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選擇了你的原生家庭,而不是我們的小家庭。」

  「所以,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該承受的。」

  他痛苦地閉上眼,還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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