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幫了，五百萬不是小數目。"我的態度很堅決。
"五百萬算什麼？"陳建明直接說出了心裡話，"你爸那麼有錢，五百萬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我徹底明白了，在他們眼中，我父親的錢就應該無條件地給他們花。
"陳叔叔，我父親的錢是他辛苦賺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冷冷地說。
"辛苦什麼辛苦？"陳秀蘭不屑地撇撇嘴，"有錢人的錢都是輕鬆賺來的，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我和陳志遠的關係從那時候開始急劇惡化。
他每天回家都是一臉的不高興，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什麼。
"蘇晨，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他還在試圖說服我。
"我不會再考慮了。"我的答案很明確。
就這樣，陳志遠的公司倒閉了，他又回到了我父親的公司上班。
但這次，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在蘇總這裡上班也不是長久之計。"他經常這樣抱怨，"總給岳父打工，說出去多沒面子。"
"蘇晨，要不你跟你爸說說，給志遠安排個更重要的職位？"陳秀蘭又開始出謀劃策。
我已經徹底厭倦了這種生活。
三個月前，我正式向陳志遠提出了離婚。
"你確定要這樣？"他問我。
"我確定。"我回答得很堅決。
"那好吧。"他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既然你不願意幫我，我們確實沒必要繼續下去。"
我以為離婚會很痛苦，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只感到了解脫。
05
今天下午兩點，我們在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整個過程進行得很順利，陳志遠一家人的心情看起來都很好。
"蘇晨，雖然我們離婚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們。"陳秀蘭在辦完手續後對我說，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我為什麼要記恨你們？"我淡淡地問。
"就是嘛，好聚好散。"陳建明也在一旁附和，"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興奮的樣子，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按理說，離婚應該是一件讓人沉重的事情，但他們表現得就像是在慶祝什麼節日。
"志遠，你們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我們要去法國！"陳秀蘭搶著回答，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機票都買好了，晚上八點的航班。"
"去法國？"我有些意外，"這麼急？"
"不急不急，早就計劃好了。"陳建明擺擺手，"志遠這次可是要去法國發展事業，我們去給他加油助威。"
我看向陳志遠，他的表情有些尷尬，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是的，我在法國有一些商業機會。"他解釋道，"可能要在那邊待一段時間。"
"什麼商業機會？"我繼續問。
"紅酒貿易。"陳志遠回答得很快，"法國的紅酒在國內很有市場，我打算做這方面的生意。"
陳秀蘭在一旁激動地補充："我們志遠有眼光，早就看好這個行業了。這次去法國就是要實地考察，建立合作關係。"
我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但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以陳志遠的能力和資源，他怎麼可能在法國有什麼商業機會？
而且，他們一家人的興奮程度明顯超出了正常範圍。
"蘇晨，我們先走了。"陳志遠看了看手錶，"還要回家收拾行李，時間有點緊。"
"好的，一路順風。"我客氣地說。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我心中的疑惑更加強烈了。
我拿出手機，給父親發了條信息："爸，我辦完了，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很快，父親的車就出現在了視線中。
我走向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心中五味雜陳。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當它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讓我感到有些恍惚。
車窗慢慢搖下，露出父親那張永遠沉穩的臉。
"爸。"我走到車前，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樣？"父親簡短地問。
我舉起手中的紅色證書："離了。"
父親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離婚證，然後抬頭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在聽一個普通的工作彙報。
但我知道，父親的平靜往往意味著即將發生的風暴。
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緩緩開口，只說了一個字。
我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字，但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陳志遠一家人還在為即將到來的法國之行興奮不已，他們完全不知道，一場巨大的變化即將開始。
我看著父親的眼睛，等待著他即將說出的那個字。
時間好像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我知道，當父親說出那個字的時候，一切都將改變。
陳志遠一家人現在可能正在家裡開心地收拾行李，計劃著在法國的美好生活。
但他們不會想到，在民政局門口，一個簡單的對話即將改變所有人的命運。
父親的嘴唇微微張開，我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個關鍵的字眼。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看了看父親，他示意我先接電話。
"喂？"
"請問是蘇晨女士嗎？"
"是的。"
"我是星辰律師事務所的張律師，關於您委託我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您方便現在談嗎？"
我心頭一震，我確實委託了律師事務所調查一些事情，但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結果。
"您稍等，我一會兒回電話給您。"我掛斷了電話。
父親看著我："什麼事？"
"一些調查結果。"我簡單地回答。
父親點點頭，然後再次看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不管律師那邊有什麼發現，都不會改變父親即將做出的決定。
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堅決，那個字即將脫口而出...
06
"撤。"
父親的聲音很輕，但這個字在我聽來卻像驚雷一般。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父親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李，是我。"父親的聲音依然平靜，"立即凍結與陳氏貿易相關的所有資金流動，包括擔保、授信、合作項目，全部停止。"
電話那頭傳來確認的聲音。
"另外，通知法務部門，準備啟動違約追償程序。"父親繼續說道，"對，就是現在。"
掛斷電話後，父親看著我："上車吧。"
我坐進車內，手還在微微顫抖。
"爸，您這樣做...會不會太..."
"太什麼？"父親打斷了我的話，"蘇晨，你還是太善良了。"
車子緩緩啟動，我透過車窗最後看了一眼民政局。
"他們以為離婚就能高枕無憂了。"父親淡淡地說，"但他們忘記了一點，做人要有底線。"
我想起剛才律師的電話，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爸，我剛才收到了律師的調查報告。"我說。
"什麼調查？"
"我讓他們查陳志遠這三年來的所有行為。"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懷疑他們隱瞞了什麼。"
父親沉默了幾秒鐘："結果呢？"
"還沒來得及聽。"我拿出手機，"我現在就回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張律師，您剛才說的調查結果..."
"蘇女士，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複雜。"張律師的聲音很嚴肅，"陳志遠先生在過去三年中，利用您和您父親的名義，在多家銀行申請了大額貸款。"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多少錢？"
"總計約兩千八百萬。"
我差點拿不住手機："什麼？"
"而且，他還以您的名義投資了多個項目，涉及金額超過三千萬。"張律師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些投資項目大部分都是虛假的。"
我感到一陣眩暈："您確定這些信息準確嗎？"
"我們有完整的證據鏈。"張律師的聲音很肯定，"蘇女士，您需要儘快採取法律行動，否則這些債務可能會轉移到您名下。"
我機械地掛斷了電話，整個人都懵了。
父親看著我："怎麼了？"
我把律師的話轉述給父親聽，聲音都在顫抖。
父親聽完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個陳志遠，真是好算計。"父親冷笑了一聲，"先騙取你的信任，然後利用我們家的信譽去借貸投資，最後通過離婚來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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