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冷冷地反問，「留著你，給你養老脫貧嗎？」
我的話，像一把刀子，精準地插進了他的心臟。
他不同意，情緒激動地嘶吼起來。
「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蘇晴，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們是夫妻啊！」
「夫妻？」
我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另一疊列印好的文件，甩在桌上。
「在你把我們還房貸的救命錢，給你媽去旅遊炫耀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我們是夫妻？」
「在你工作失誤，被公司辭退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我們是夫妻？」
「在你走投無路，欠下一屁股網貸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我們是夫妻？」
我每說一句，就往前走一步，氣勢逼人。
桌上散落的，是我清晰地列出的，他在我出國期間，造成的所有家庭債務，每一筆，都附上了確鑿的證據。
銀行的催款單，網貸的合同截圖，還有他發給我的那些求饒郵件。
「看看這些，李俊。這半年來，你除了給我製造麻煩，還為這個家做過什麼？」
張蘭看情況不對，想上來搶奪那些文件撕毀。
「你這個狐狸精！一回來就想拆散我們家！」
她還沒碰到桌角，就被一直守在我身邊的林悅一把攔住。
「老太太，說話客氣點！現在是法治社會，撒潑打滾可沒用！」林悅叉著腰，戰鬥力十足。
我沒再理會張蘭的叫罵，目光重新鎖定在李俊身上。
「協議里寫得很清楚。這套房子，首付大部分是我婚前財產出的，這幾年的房貸，也基本是我在還。你這半年來，不僅沒有還一分錢房貸，還惡意製造了這麼多債務。」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協議離婚。房子歸我，你造成的個人債務，你自己背。我們好聚好散。」
「第二，法庭見。到時候，我會申請對婚內財產進行分割，並且起訴你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你不僅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還會因為這些債務，被列入失信名單。」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冷酷。
「你自己選。」
李俊看著眼前這個冷靜，陌生，又無比強大的我。
他知道，他沒有任何談判的籌碼。
他知道，他徹底輸了。
他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癱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最終，他拿起了筆。
李俊最終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他的名字。
他和張蘭被要求，在一周之內，搬離這套房子。
搬家那天，下著小雨。
母子倆的東西不多，幾個破舊的行李箱就裝完了。
他們走出單元門的時候，灰溜溜的，像兩隻喪家之犬。
小區的鄰居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他們曾經是這個小區的「模範家庭」，如今，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等他們走後，我請了專業的家政公司，把整個房子從裡到外，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打掃和消毒。
我扔掉了所有帶有過去印記的東西。
那些他用過的毛巾，穿過的拖鞋，我們一起買的沙發……
全部，都被我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我換上了全新的家具，按照我喜歡的風格，重新布置了整個家。
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灑進來，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
空氣里，瀰漫著清新的香薰味道。
我站在煥然一新的客廳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屬於我的新生活，終於開始了。
後來，我從林悅口中得知，李俊和張蘭，在城中村租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小單間。
為了生存，李俊不得不接受任何能餬口的工作，每天累得像條狗。
而張蘭，也徹底收起了她所有的虛榮和傲氣，每日為生計發愁，再也沒有心思去和她的老姐妹們攀比。
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而我，在公司總部的新崗位上，乾得風生水起。
我的能力得到了領導和同事們的高度認可，事業蒸蒸日上。
我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美麗。
林悅總是開玩笑地問我，什麼時候和那位陳先生正式開始。
我總是笑著說，順其自然。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我正站在自家窗明几淨的客廳里，修剪著新買的百合花。
手機響了。
是陳先生打來的。
電話那頭，是他溫和沉穩的聲音。
「蘇晴，晚上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我轉過頭，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和樓下花園裡盛開的鮮花。
我微笑著，輕聲說。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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