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70大壽辦了180桌,唯獨漏了我們家,宴會即將結束,卻沒有一人結帳,我哥打來電話,我一句話讓他瞬間悔瘋了

2025-12-15     武巧輝     反饋

  最先打來的是我三姨,她的大嗓門隔著聽筒都能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晚晚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爸七十大壽,你不去就算了,現在家裡出了事,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快去把帳結了,別讓你爸在外面丟人!」

  我沒說話,直接掛斷。

  緊接著,二叔的電話又進來了。

  「小晚,我是二叔。你爸那個人脾氣倔,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畢竟是你爸,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快去吧,別讓親戚們看笑話。」

  我再次掛斷。

  七大姑八大姨,那些平日裡八百年不聯繫一次的親戚,此刻都化身為了道德楷模,電話內容出奇地一致。

  勸我大度,勸我孝順,勸我不要計較。

  仿佛錯的不是他們,而是記憶力太好、不懂得「寬容」的我。

  在這些虛偽的勸說中,一個平時嘴碎的表姨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哥也真是的,本來指望著用收的禮金結帳,誰知道他手那麼欠,偷偷拿去堵窟窿了,現在好了,十幾萬的禮金就剩個零頭,這不坑爹嗎!」

  堵窟窿?

  我心裡冷笑一聲。

  林浩好賭,這件事家裡人都知道,但都瞞著,覺得不是什麼光彩事。

  原來如此。

  他們不是在跟我賭氣,而是真的山窮水盡,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這個認知,讓我心中最後一點不忍也煙消雲散。

  他們不是在求我幫忙,他們是把我當成了最後的冤大頭。

  我不再理會響個不停的手機,直接開啟了勿擾模式,將所有未儲存的號碼全部攔截。

  世界終於徹底安靜了。

  我回頭,看到我媽依舊呆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她的情緒已經從悲傷變成了麻木。

  我走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媽,喝點水吧。」

  她像是被驚醒一般,接過水杯,手指冰涼。

  「晚晚,我……」她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還是那些陳詞濫調。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急促而粗暴,像是要將門板拍碎。

  我通過貓眼往外看,是我哥林浩,還有他那個一向趾高氣昂的老婆,孫莉。

  我不想開門,但他們拍得實在太響,已經引來了鄰居的注意。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門剛開一條縫,林浩就擠了進來,緊接著,他做出了一個讓我始料未及的動作。

  他「撲通」一聲,直挺挺地給我媽跪下了。

  「媽!你快管管林晚吧!我跟爸在酒店快被逼死了!所有人都看著我們,臉都丟盡了!」

  他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看起來狼狽至極。

  孫莉則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一進門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林晚你這個冷血動物!不孝女!那是你親爸親哥!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尖銳的指責,惡毒的咒罵,撲面而來。

  我沒有動怒,只是默默地舉起了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紅色的錄製標識在螢幕上閃爍。

  「繼續,」我平靜地看著她,「你說一句,我錄一句。私闖民宅,大聲喧譁,還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你說警察來了會怎麼處理?」

  孫莉的罵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戛然而止。

  她看著我手機的攝像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林浩見狀,也顧不上哭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住孫莉,臉上滿是慌亂。

  他轉向我,語氣裡帶著一點哀求和急切。

  「小妹,別這樣,我們是一家人……」

  「別,」我打斷他,「我高攀不起。」

  或許是被我的冷漠徹底激怒,或許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林浩漲紅了臉,終於吼出了那句被他們掩藏了十幾年的真相。

  「不就是那五萬塊錢嗎!我承認!當年那錢就是爸媽拿去給我付首付了!那又怎麼樣?我是兒子!爸媽給我買房天經地義!那叫投資!給你治病才是打水漂!」

  「投資」兩個字,像帶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客廳里的空氣,在林浩吼出那句話的瞬間,徹底凍結了。

  我媽渾身劇烈地一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手中的水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溫水和玻璃碎片濺了一地,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她死死地盯著林浩,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張一向懦弱和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混雜著震驚、羞愧和絕望的表情。

  原來,連她自己,都在欺騙自己。

  或許在她心裡,也曾為自己當年的行為找過無數個藉口,比如「只是暫時挪用」,比如「為了兒子也是為了這個家」。

  但現在,林浩親手撕碎了這最後一塊遮羞布。

  「投資」。

  多麼冷酷,又多麼精準的詞。

  在他們眼裡,給兒子買房是能看到回報的投資,而給女兒治病,不過是隨時可能虧本的消耗。

  我看著林浩那張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又看了看旁邊臉色煞白的孫莉,最後,目光落在我那幾乎要癱倒在地的母親身上。

  我忽然感覺不到憤怒了。

  只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早就該明白的。

  在這個家裡,我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成為我哥的墊腳石,成為他們榨取利益的工具。

  我的健康,我的幸福,甚至我的生命,在「傳宗接代」這個宏偉目標面前,都顯得無足輕重。

  我輕輕地笑了起來。

  「說完了?」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我自己都覺得陌生。

  林浩被我的反應弄得一愣,他預想中的爭吵、哭鬧、歇斯底里,全都沒有發生。

  我只是看著他,像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然後,我一字一句地,清晰無比地說道:

  「那年,我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你們,用我的救命錢,給你買了房。」

  我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刀,直直地插進他的眼睛裡。

  「現在,你還指望我,去救你們?」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冰,砸在林浩和孫莉的臉上。

  林浩的臉瞬間血色盡失,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孫莉也徹底蔫了,她大概從未想過,自己嫁的這個男人,是踩著親妹妹的半條命才有了今天的安穩生活。

  我不再看他們,徑直走到我媽面前,蹲下身,幫她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的動作很慢,很小心,仿佛那不是碎片,而是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媽,」我輕聲說,「現在,你還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嗎?」

  母親終於崩潰了。

  她捂住臉,發出了壓抑了半輩子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哭聲里,有對我的愧疚,有對丈夫和兒子的失望,更有對自己一生懦弱的悔恨。

  而我,只是沉默地,將最後一塊玻璃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永遠地碎了。

  再也拼不回來了。

  看著我媽徹底崩潰的樣子,林浩徹底慌了。

  他大概沒想過,一向是他「賢內助」的母親,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情緒失控。

  他臉上那點虛偽的強硬瞬間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手足無措的恐懼。

  他轉過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我,然後,做出了更拙劣的表演。

  「啪!」

  一聲脆響。

  他竟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小妹,我錯了!我混蛋!我不該說那些話!」

  「啪!」

  又是一聲。

  「你原諒我這一次,我給你磕頭了!」

  他一邊說,一邊真的要往下跪,那副痛哭流涕的樣子,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或許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我看著他拙劣的演技,心中沒有一點波瀾,只有無盡的冷笑。

  他不是在懺悔,他是在表演。

  表演給那個已經被他傷透了心的母親看,表演給我這個他急需的「提款機」看。

  他的每一滴眼淚,都精準地計算著成本和收益。

  我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自己都覺得演不下去了,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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