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夾在中間，真的好難受。」
「我知道。」我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輕拍著她的背。
「雪兒，對不起，以前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任何人能讓你受這種委屈。」
我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林雪的肩膀微微聳動著，似乎在無聲地哭泣。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她，任由時間流逝。
……
另一邊，岳父岳母的家裡，氣氛卻像是要爆炸的火藥桶。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岳母王秀芬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氣得臉色發青。
「那個陳默，他藏得也太深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哪兒來的錢買那麼貴的房子！」
張琪坐在沙發上，用冰袋敷著高高腫起的臉，眼神陰鷙。
她添油加醋地說道：「阿姨，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一個大男人，長得又不差，憑什麼心甘情願待在家裡不工作？這裡面肯定有鬼！」
「他那錢，來路肯定不正！說不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這個社會，錢來得快的路子，都寫在刑法里呢！」
林月也被今天發生的一切搞得心煩意亂，她小聲嘀咕道：「姐夫藏得這麼深，想想是有點可怕……我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
張琪的話，像是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岳母心中的懷疑和貪婪。
對，錢！
這麼大一筆錢！
如果陳默真的有問題，那這套房子，是不是就……
「建國！」岳母猛地停下腳步，看向一直沉默抽煙的岳父，「你不是有朋友在公安系統嗎？你趕緊託人查查！查查那個陳默的底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岳父林建國猛吸了一口煙，將煙頭狠狠地摁在煙灰缸里。
「查！必須查清楚！」
……
我們家的臥室里，燈光昏暗。
林雪背對著我躺著，身體繃得筆直。
我知道她沒有睡著。
她心裡裝著太多的疑問和不安，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發現，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突然變成了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這種感覺，足以摧毀她對這段婚姻所有的安全感。
而我，躺在她的身邊，卻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一點平靜。
該來的，終究要來。
我刻意維持了三年的平靜生活，已經被打破了。
那就讓這場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知道，從明天開始，一切都將不同。
第二天，林雪起得很早，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是一夜未眠。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東西，像往常一樣準備去上班，只是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公司有個重要的項目，可能要加班。」
「好。」我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我知道，她說的項目是真的。
她所在的公司叫「風華設計」，最近在競標一個城西文旅項目的設計案，而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業內一家以手段激進著稱的公司——王氏集團。
我沒有去打擾她，只是像往常一樣，收拾屋子，準備自己的午飯。
而此時，在林月她們學校的咖啡廳里，一場新的陰謀正在醞釀。
張琪頂著半邊沒消腫的臉，興奮地對林月說：「月月，我打聽到了！你姐公司那個項目，競爭對手是王氏集團！」
「王氏集團怎麼了？」林月有些心不在焉。
「你傻啊！王氏集團的公子，王昊，王少！就是我跟你提過好幾次的那個富二代，我認識他啊！」張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病態的光芒。
「你想想，只要我跟王少說一聲，讓他幫幫你姐，這個項目不就拿下了？到時候，你姐在公司的地位肯定水漲船高！」
「可是……你昨天才……」林月有些猶豫。
「昨天是昨天！我這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姐好！」張琪打斷她，「你那個廢物姐夫，除了會打人，還有什麼用？你姐想在家裡有地位，還得靠自己事業硬！你難道想看她一輩子被那個男人壓著嗎？」
這番話，精準地戳中了林月內心的痛點。
她一想到昨天陳默那副冷漠強勢的樣子，和父母灰溜溜離開的背影，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她被說服了。
張琪立刻拿出手機，熟練地翻出王昊的微信，不僅把事情說了一遍，還特意找了一張林雪的生活照發了過去。
照片上的林雪，笑容溫婉，氣質出眾。
手機那頭，正在會所里和一群狐朋狗友打牌的王昊，看到照片的瞬間，眼睛都直了。
「我靠，這妞正點啊！」
他立刻回了信息：「琪琪，這事包在我身上！晚上我就約她老闆吃飯！」
下午，林雪正在焦頭爛額地修改設計稿，她的部門總監突然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林雪啊，趕緊準備一下，晚上有個飯局，王氏集團的王少點名要你作陪！這可是咱們拿下項目的好機會啊！」
林雪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她最反感這種利用女性去換取商業利益的酒局。
但看著總監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她只能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為了公司，為了整個團隊幾個月的心血，她只能忍。
與此同時，我家的客廳里，我正悠閒地修剪著一盆綠蘿的枝葉。
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了起來。
「喂，陳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恭敬又帶著一點激動的中年男人聲音。
「是我，老劉。」
老劉，我曾經的首席助理。
在我決定隱退時，他是唯一知道我全部計劃的人，也是我留在外面的眼睛。
「老闆，您終於聯繫我了！」老劉的聲音有些哽咽。
「說正事。」我的語氣很平淡。
「是！」老劉立刻恢復了專業，「老闆，我們那家『休眠』的投資公司，最近有些異動。王氏集團正在高薪挖我們的人，尤其是當年跟著您做過事的幾個核心技術員，行為很猖獗。」
王氏集團？
我修剪枝葉的動作停了下來。
又是他們。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小。
「我知道了。」
我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本來只想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但現在看來，他們是自己非要往槍口上撞。
有些人，總是不懂得敬畏。
那就沒必要再存在了。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帶著一點冰冷的殺意。
我對著電話那頭，淡淡地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
「老劉，準備一下。」
「讓王氏集團，從這個城市消失。」
打完電話，我把剪刀放下，繼續給那盆綠蘿澆水。
水珠順著翠綠的葉片滾落，晶瑩剔透。
仿佛剛才那個決定一個百億集團生死的電話，只是一個無聊的推銷。
我的生活，不應該再被那些事情打擾。
速戰速決，是最好的選擇。
第二天，是周一。
金融市場的交易大廳里，一片繁忙。
九點三十分，股市準時開盤。
沒有人注意到，一支名叫「王氏集團」的股票，在開盤的瞬間，就遭遇了海嘯般的拋售。
巨額賣單如同從天而降的瀑布，瘋狂砸向買盤。
股價毫無徵兆地，以一種決絕的姿態，開始垂直下跌。
王氏集團總部，董事長王德發的辦公室里，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查！給我查！到底是誰在做空我們！是哪家機構！」
王德發對著幾個高管咆哮著，他花白的頭髮顯得凌亂不堪，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所有人都焦頭爛額，但查不出任何原因。
對手的操盤手法太詭異了，資金來源被拆分得極其零散，根本無從追蹤，但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打在他們的七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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