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在一個雨夜被玷污了,我目睹了整個過程。
還拍下了視頻。
最終,她受不了折磨,精神失常住進了醫院。
幾天後,她母親找到我,一把跪在了我面前。
「蕭枕,音音說她被玷污的那天晚上是去找你的,當時你就在附近,你肯定看到兇手了對不對?」
然而,看著女友母親抱著我大腿傷心欲絕的樣子。
我卻一把將她踢開了。
「對不起,我沒看到兇手。」
一
柳母被我踢開後,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蕭枕,你撒謊!」
她聲音發顫,卻咬著牙沒讓眼淚掉下來,「音音住進精神病院那天起,每天抱著枕頭喊你的名字。」
「說那天晚上她明明看到你在巷口!你為什麼不救她!」
我掏出煙,打火機打了三次才打著。
「阿姨,我都說了,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柳音現在精神失常,她說的話能當真?」
柳母突然爬起來,撲過來想抓我的胳膊。
我側身躲開,她撲了個空,踉蹌著晃了兩下才站穩。
「我女兒從小就實誠,長這麼大沒撒過一次謊!她就算現在不清醒,也不會編這種瞎話!」
我捏著煙的手指用力,煙蒂燙到指尖時,才猛地回神。
其實我心裡比誰都清楚,柳音沒說謊。
那天晚上雨下得急,我在巷口的便利店躲雨,眼睜睜看著有人把她拽進旁邊的死胡同。
「我那天回宿舍晚了,根本沒去過那個巷口。」
我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蕭枕,我問你最後一遍,兇手是誰?」
然而,我話音剛落,柳音的父親也出現了。
「音音跟你處對象兩年,對你這麼好,你現在眼睜睜看著她變成這樣,連句實話都不肯說嗎?」
柳父得知自己女兒出事後摔了一跤,此時走路還一瘸一拐。
看著他這樣子,我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叔叔,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報警了,犯不著跟你們在這耗著。」
「耗著?」
柳父突然發了火,伸手推了我一把。
自己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踉蹌著往後倒在了地上。
柳母尖叫著撲過去扶他。
「老柳!你怎麼樣?蕭枕你這個畜生!」
周圍的人也慢慢圍了過來。
「這不是蕭枕嗎?他不是柳音的男朋友嗎?」
「柳音出事的事我聽說了,好像精神出問題了,原來他知道兇手是誰卻不說?」
「我靠,這麼窩囊?自己女朋友被欺負了都不敢站出來,還推人家爸爸?」
柳音的閨蜜也趕了過來,指著我罵:
「蕭枕,你還是個男人嗎?柳音當初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多少人羨慕你啊!」
「她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多少人追她她都沒同意,偏偏選了你!你現在這麼對她,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冷笑一聲。
我當然知道有人羨慕。
去年校慶,柳音作為學生代表上台發言,台下男生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羨慕有什麼用?」
「你們只看到她對我好,沒看到我為她做了什麼。現在出了事,一個個都來指責我,你們誰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就是你膽小怕事,不敢得罪兇手嗎?我聽人說兇手背景不一般,你是不是怕被報復,所以才不敢說?」
這話戳中了我的痛處。
那天被玷污後,柳音蜷縮在地上,衣服被撕得亂七八糟,臉上全是眼淚和雨水。
她抓著我的胳膊哭的時候,充滿了絕望。
柳父被柳母扶著站起來,手一直在抖。
「蕭枕,你記住,你今天不說是吧?我就算找遍整個城市,也會找出兇手!到時候,我看你怎麼面對音音!」
「隨你。」
我轉身想走,胳膊卻被柳音的閨蜜抓住了。
「你別想走!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你當著警察的面,再說說你到底看沒看到!」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差點撞到後面的人。
周圍的議論聲也更大了,各種罵我是「懦夫」「畜生」。
我抬頭看了眼遠處的便利店。
邊上的巷子,就是她出事的地方。
柳音以前經常來這裡,她會在店門口給我打電話。
「蕭枕,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那時候的她,笑起來特別好看。
我不由苦笑。
因為我心裡比誰都清楚。
我確實隱瞞了真相。
二
「蕭枕,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柳父不像剛才那樣帶著火氣,反而滿是絕望。
一個大男人,在所有人面前哭了起來。
「音音從小就乖,學習好,從來沒讓我們操過心。」
「可現在呢?她住進精神病院,每天除了喊你的名字,就只會抱著枕頭哭,連我們都認不清了。」
「我這個當爹的,看著她這樣,我都不想活了!」
周圍的人看向我的眼神更不滿了。
柳母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著,說道:
「我現在活著,就想求個真相,把害我女兒的人找出來,還她一個清白。我就算死了,到了地下也能跟她交代啊。」
「你跟她處了兩年對象,就算沒感情,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了,連句實話都不肯說吧?」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有點疼。
就在這時,我的輔導員也趕了過來。
得知情況後,他臉色沉重,轉頭盯著我,嚴厲道:「蕭枕,知情不報就是包庇!要是兇手真的因為你沒說而逍遙法外,你這行為就算犯罪,是要判刑的!」
「你現在是大學生,知道判刑對你意味著什麼嗎?你的檔案會留下污點,以後找工作、考公,全都沒戲!」
我抬眼看向輔導員:「楊老師,您要是覺得我犯罪了,那就趕緊報警。「
「警察來了,我還是這句話,沒看到就是沒看到,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楊老師被我這話噎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柳父則氣得渾身發抖,再次指著我罵:「蕭枕,你怎麼能這麼冷血?音音天天在醫院念叨你,說你當時就在旁邊,她肯定沒看錯!」
我冷笑一聲,「叔叔,您女兒現在連自己爸媽都認不清,她的話能當真嗎?」
「說不定她只是產生了幻覺,把別人當成我了。您要是真為她好,就該好好照顧她,而不是在這裡逼我!」
這話一說完,周圍立刻炸了鍋。
「蕭枕你還是人嗎?柳音都這樣了,你還這麼說她!」
「就是啊,就算柳音現在不清醒,也不能這麼詆毀她吧?」
柳父氣得臉都白了,他突然衝過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疼。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冷血的東西!音音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處對象!」
周圍的學生,更是紛紛附和。
表示就該打死我這種畜生。
我盯著他們,心裡冷笑。
他們哪裡是想幫柳音,分明是早就看我不順眼。
我跟柳音處對象後,他們就經常在背後議論我,說我配不上柳音。
現在這樣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放過。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起來。
「你們以為我願意跟柳音處對象嗎?」
「其實我早就想跟她分了。」
「她就是個紅顏禍水!」
三
我的話剛落地,周圍的議論聲瞬間就炸了。
柳父柳母聽完,臉色更是慘白。
柳母先沖了過來,伸手就想抓我的頭髮。
「蕭枕!你這個白眼狼!我女兒哪裡對不起你?」
「你生病的時候她凌晨起來給你熬粥!知道你家裡窮,這兩年也是她一直在救濟你!」
柳父則又是一拳打在了我臉上。
我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撞到牆上,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踏實的孩子,音音跟你在一起我放心,現在看來,我真是瞎了眼!你說音音是禍水,我看你才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我揉了揉後背,剛想反駁,柳父突然盯著我,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像是懷疑,又像是絕望。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蕭枕,我問你,是不是因為音音不肯把身體給你,你才對她做了那種事?」
我愣住了,沒料到他會這麼想。
周圍的人也安靜了些,都盯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音音從小就潔身自好,你是不是因為她不肯,就起了壞心思!那天她去找你,你沒得到她,你就強迫了她!」
柳母在旁邊哭著點頭:「肯定是這樣!蕭枕,你太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