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手還沒來得及放下鑰匙，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婆婆王秀娟的聲音："37萬首付我拿去給小兒子買房了，你們先租房住吧。"
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
今天早上我和王磊興高采烈地去民政局領證，結果因為人太多沒能辦成，現在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解釋情況，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那37萬，是我爸媽拿出多年積蓄，專門給我們準備的購房首付啊。
01
昨天晚上十點半，王磊打電話過來，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小雨，明天上午九點我來接你，咱們早點去，應該不用排太久的隊。"他說。
我躺在床上，心跳得特別快："好，我已經把戶口本準備好了，身份證也檢查過好幾遍，沒問題。"
"我也是，連照片都提前拍好了。"王磊笑道，"想想就覺得不真實，明天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
我臉紅了，雖然我們已經戀愛三年，但想到明天就要領證，還是覺得特別害羞。
"對了，我媽今天還特意問我，說是不是該準備點什麼。"王磊繼續說道。
"阿姨人真好，不過現在就是去登記一下，等以後辦婚禮再麻煩她。"我回答。
那時候的我們，都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
王磊的聲音溫柔得不得了："小雨，謝謝你願意嫁給我。我知道這些年我條件不夠好，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
"說什麼呢，我們是要一起努力的。"我心裡甜滋滋的，"我爸媽準備的那37萬首付，加上你家的錢，咱們應該能在市區買個小戶型了。"
"嗯，我和我爸媽商量過了，他們也很支持。我媽說，只要你願意嫁給我，什麼都好說。"
掛了電話，我興奮得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想像明天領證的場景，想像我們以後的小家會是什麼樣子。
那一夜，我做了一個特別美好的夢，夢到我們穿著婚紗和西裝，在陽光明媚的房子裡擁抱。
02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我就已經梳洗打扮完畢，穿了一件王磊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還特意化了淡妝。
媽媽在廚房裡忙活著："小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得吃飽點。"
"媽，我緊張得吃不下。"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總覺得不夠完美。
"緊張什麼，你們都戀愛三年了，該到這一步了。"媽媽端著粥碗出來，"王磊這孩子人不錯，踏實上進，你跟著他不會吃虧的。"
爸爸放下報紙，看了我一眼："閨女，你確定想好了？結婚可不是過家家。"
"爸，我都23了，不小了。"我坐下來喝粥，"而且我和王磊都商量過了，我們會一起承擔家庭責任的。"
"那就好。"爸爸點點頭，"那37萬你們收好，雖然不多，但這是我和你媽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了。"
媽媽擦了擦眼角："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只希望她過得幸福。"
九點整，王磊準時出現在樓下。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看起來特別帥氣，手裡還拿著一束小小的白玫瑰。
"小雨，給你的。"他把花遞給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接過花，心跳得更快了："謝謝，你今天好帥。"
"你也很美。"王磊牽起我的手，"走吧，去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路上，我們都很興奮，王磊一直在說以後的計劃。
"等我們有了新房子，我想在陽台上種點花，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我想種茉莉花，香香的。"
"那我負責澆水，你負責修剪。"
我們就這樣憧憬著未來，完全沒想到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03
民政局門口，人比我們想像的多得多。
大廳里黑壓壓一片，全是準備辦理各種手續的人。我們找到婚姻登記處的標識，發現前面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怎麼這麼多人？"我有些擔心地問工作人員。
"今天是個好日子，來登記結婚的特別多。"工作人員回答道，"你們可能要等三四個小時。"
王磊看了看錶，已經快十點了："要不我們先取個號？"
我們取了號，是128號，而叫號器上顯示的是85號。
"還有40多個呢。"我算了算，"看這個速度，起碼要等到下午兩三點。"
王磊握著我的手："沒關係，等就等吧，反正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
我們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等待。周圍都是和我們一樣的情侶，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玩手機，有的顯得有些不耐煩。
"王磊，你說我們這樣等值得嗎？"我看著長長的隊伍，有點泄氣。
"當然值得，為了你，等多久我都願意。"王磊說著，從包里掏出一瓶水遞給我，"不過確實沒想到會這麼多人。"
等到十二點的時候，號才叫到105號。
我的胃開始餓得咕咕叫，而且穿著高跟鞋站了這麼久，腳也有些疼。
"要不我們改天再來？"王磊看我有些疲憊，心疼地說道。
"可是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我有些不甘心。
"沒關係的，反正證明咱們是真心的，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王磊安慰我，"而且你看，後面還來了更多人，估計今天辦完要到晚上了。"
我環顧四周，確實後面的隊伍更長了，有些人已經開始抱怨。
"那好吧，我們明天一早再來。"我同意了王磊的建議。
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明天早上八點開門，建議我們早點來。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我心情有些複雜，既失望又期待。
"小雨，對不起，今天沒能如願。"王磊緊緊握著我的手。
"沒關係，這又不是你的錯。"我笑了笑，"而且這樣也好，讓我們更珍惜明天。"
04
從民政局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王磊提議先去吃個午飯，然後送我回家。我們找了附近一家小餐廳，點了兩個簡單的菜。
"小雨，你會不會覺得掃興？"王磊有些愧疚地看著我。
"不會啊，這種事情誰能預料到呢。"我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而且我覺得這也許是個好兆頭，讓我們明天更有儀式感。"
王磊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回去之後，我們跟家裡人說一下情況，讓他們也別著急。"
"嗯，我爸媽肯定會問的。"我想起早上出門時爸媽期待的眼神，"不過他們會理解的。"
"我媽今天早上還特意買了菜，說是要慶祝一下。"王磊笑了笑，"現在得跟她解釋了。"
吃完飯，王磊送我回家。路上我們又聊了很多關於明天的安排。
"明天我們七點半就出發，一定要排在前面。"王磊認真地說。
"好，我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早點起。"我也下定了決心。
"對了，小雨，關於房子的事情，我回去跟我爸媽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儘快定下來。"王磊說道。
"不著急，我們先把證領了再說。"我拍了拍他的手，"一步一步來。"
快到我家樓下的時候，王磊突然停下車，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我。
"小雨，謝謝你這麼理解我。很多女孩子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可能會不高興的。"
"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這點小事算什麼。"我摸了摸他的臉，"而且我相信，以後我們會遇到更多需要一起面對的事情。"
王磊緊緊抱住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我們會一起幸福的。"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下車的時候，王磊還在叮囑我："你回去跟叔叔阿姨說一下今天的情況，別讓他們擔心。我也會跟我家裡人解釋的。"
"好，你開車小心點。"我揮手告別，心裡想著該怎麼跟爸媽解釋今天的情況。
上樓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說辭，準備告訴爸媽今天的經歷，讓他們別擔心，明天我們一定能成功領證。
05
我用鑰匙輕輕打開家門，想著該怎麼開口跟爸媽解釋今天的情況。
客廳里傳來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媽媽在跟什麼人聊天。
我正準備叫一聲"媽，我回來了"，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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