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我被客廳里的重重摔倒聲驚醒。
推開房門的瞬間，看到小叔子趙文博倒在沙發旁，臉色青紫，雙手捂著胸口，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文博！文博你怎麼了？"我衝過去扶住他，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
"胸...胸悶...喘不上氣..."他斷斷續續地說著，額頭已經滲出冷汗。
我立刻撥打120，報了地址，然後搖醒還在熟睡的丈夫趙文軒。
"快起來！你弟弟心臟病發作了！"
趙文軒瞬間清醒，我們合力將趙文博扶到沙發上，等待救護車到來。
就在救護車載著我們趕往醫院的路上，我用趙文軒的手機給婆婆王秀芬發了條微信："媽，家裡出事了，文博心臟病發作，我們正在去醫院。"
信息顯示已讀，卻遲遲沒有回覆。
01
事情要從三個小時前說起。
今晚趙文軒加班到很晚，趙文博來我們家做客，說是想和哥哥商量工作上的事。
"嫂子，我哥還沒回來嗎？"趙文博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他說要十點多才能回來，你先在這裡等等，我給你泡壺茶。"我在廚房裡忙活著。
趙文博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大學時查出有輕微的心律不齊，但醫生說注意休息就沒什麼大問題。
這兩年他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工作壓力特別大，經常熬夜加班。
"嫂子，你們家心怡睡了嗎？我給她帶了個小禮物。"趙文博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音樂盒。
"早睡了，明天是周一要上學呢。"我端著茶走出來，"你這孩子，每次來都給心怡買東西，太破費了。"
"心怡是我唯一的侄女，疼她是應該的。"趙文博笑著說，但我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勉強。
我們聊了會兒家常，趙文博提到最近工作上遇到的困難，還有感情上的煩惱。
"我媽又催我結婚了，說我都快三十了，再不結婚就成老光棍了。"他苦笑著搖頭。
"媽也是為你好，不過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總會遇到合適的人。"我安慰他。
等到快十一點，趙文軒還沒回來，我勸趙文博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找哥哥談工作的事。
"那我就先走了，嫂子你也早點休息。"趙文博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用手扶住牆壁。
"怎麼了？"我擔心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可能是站起來太快了。"他擺擺手，但我看出他臉色有些蒼白。
"要不你在沙發上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溫水。"
"不用了嫂子，我回去休息就好。"趙文博堅持要走。
我送他到樓下，看著他上了計程車才回家。
回到家後，我洗了澡，收拾了客廳，就準備睡覺了。
誰知道半夜會發生這樣的事。
現在想來，趙文博剛才的頭暈可能就是心臟病發作的前兆，我真後悔沒有堅持留他在家裡觀察一晚。
02
救護車裡，醫護人員正在給趙文博吸氧，監測心電圖。
"血壓偏低，心律不齊明顯，需要馬上送到醫院。"護士大聲喊著。
我緊緊握住趙文軒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
"文博從小身體就弱，這次怎麼突然這麼嚴重？"趙文軒聲音顫抖。
"醫生說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加上最近他經常熬夜。"我回答道。
救護車在夜色中飛馳，車內的紅色燈光讓人感到壓抑和緊張。
我想起剛才在家裡的那一幕，趙文博躺在地上的樣子讓我心有餘悸。
當時我按照急救常識，讓他平躺，鬆開衣領，保持呼吸道暢通，直到救護車到來。
"幸好你反應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趙文軒感激地看著我。
救護車上的心電監護儀滴滴作響，每一聲都牽動著我們的神經。
我拿出趙文軒的手機，想再次聯繫婆婆。
剛才發的那條信息仍然顯示已讀，但沒有任何回復。
我有些不理解，按理說收到這樣的緊急消息，婆婆應該立刻回電話或者直接趕到醫院才對。
"你媽怎麼還沒回信息？"我問趙文軒。
"可能睡得太沉了，沒聽到手機聲音。"他為母親辯解著，但語氣中也透著疑惑。
我又發了一條："媽，文博情況很嚴重，我們馬上到市中心醫院急診科。"
信息很快顯示已讀，但依然沒有回覆。
這讓我心裡產生了一絲不安的預感。
救護車終於到達醫院，醫護人員迅速將趙文博送進急診室。
"家屬在外面等候，我們會儘快處理。"醫生匆忙說道。
我和趙文軒在急診科外的椅子上坐下，焦急地等待著。
醫院裡燈火通明，但周圍一片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和醫療設備的聲音。
"我再給媽打個電話。"趙文軒拿過手機，撥通了母親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但沒有人接聽。
"奇怪，媽平時睡覺都不關機的，而且她睡覺很輕，一點聲音就能醒。"趙文軒皺著眉頭。
我心裡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趙文博的病情，其他的事只能先放一邊。
03
急診室的紅燈亮了兩個小時才熄滅。
醫生走出來，臉上的表情讓我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患者情況暫時穩定了，是急性心肌梗死，幸好送來及時。"醫生摘下口罩說道。
我和趙文軒同時鬆了一口氣。
"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後續還要做進一步檢查。"醫生繼續說，"患者現在還在昏迷中，家屬可以去看看他。"
我們走進病房，趙文博躺在病床上，臉色依然蒼白，但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
"文博，你一定要好起來。"趙文軒握著弟弟的手，眼中含淚。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平時開朗活潑的年輕人現在如此虛弱，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去辦住院手續，你在這裡陪著他。"我對趙文軒說。
辦手續的過程中，我又查看了一遍手機。
婆婆的微信仍然沒有任何回復，電話也打不通。
這真的很反常，按照我對婆婆的了解，她最疼趙文博這個小兒子，聽到他出事應該比我們還著急才對。
回到病房，我把疑惑告訴了趙文軒。
"會不會是媽媽那裡出什麼事了？"我擔心地問。
"不會的，昨天下午我還和她通過電話，一切都很正常。"趙文軒安慰我，但我看得出他心裡也在擔心。
凌晨五點，趙文博終於醒了。
"哥...嫂子..."他虛弱地開口。
"文博，你感覺怎麼樣？"我趕緊走到床邊。
"好多了，就是還有點胸悶。"他試圖坐起來，被趙文軒輕輕按住。
"你別動，醫生說要好好休息。"
"媽媽來了嗎？"趙文博問道。
我和趙文軒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媽媽可能路上堵車，一會兒就到。"趙文軒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但我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以往家裡有任何事情，婆婆都是第一時間趕到的人，這次的沉默實在太異常了。
我想起最近幾個月婆婆對我的態度確實有些微妙的變化，但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有什麼問題。
04
天亮了，趙文博的病情基本穩定，醫生說脫離危險期了。
趙文軒去食堂買早餐，我一個人在病房裡陪著趙文博。
"嫂子，我媽真的沒來嗎？"趙文博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她可能有什麼急事。"我只能這樣敷衍。
"嫂子，你別瞞我了，我媽肯定是不想來。"趙文博苦笑著說。
"你為什麼這麼說？"
"最近我感覺媽對你們的態度有些奇怪，特別是對你。"趙文博緩緩說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不只是我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上個月我去媽媽家吃飯，她好幾次提到你，語氣都不太對。"趙文博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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